第49章 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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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幸運
太宰治許久都沒有出聲, 他呆楞在了原地。直到一之瀨麻美不耐煩地擰了他一下胳膊，少年才終於有了反應。
太宰治盯著黑發少女眨了眨眼, 緊接著笑了。
——那是一種仿佛釋放著什麽情緒似得、發自內心的笑聲。
一之瀨麻美一臉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太宰先生？”
“啊呀, 我只是覺得麻美醬真是事故體質啊！”太宰治笑了很久才勉強停了下來，從他的話語中聽不出一絲緊張感，“和你一起外出的時候，總是容易發生這種概率極低的危險事件。”
“有事故體質的難道不應該是太宰先生嗎？”提起這個, 麻美也顯得有些郁悶了, 她從衣架後露頭看了眼店門問道, “這次是沖著太宰先生來的, 所以你能大概猜測到敵人是誰嗎？”
“這就有點難倒我了。”太宰治聳聳肩, “我現在可是個良民, 沒有惹過什麽麻煩。”
“會不會是你在成為良民之前的歷史遺留問題？”麻美收回視線退回原位, 接著側目瞥了眼不知為何心情很好的太宰治。
“那我就更不清楚了。”太宰治聳聳肩, “一般來說我都是打掃得很幹凈的。”
這一點值得質疑。
麻美在心中冷漠地想道, 以太宰治的性格，他完全可能為了以後不無聊而故意留幾個活口。
狙擊手的位置現在還不明, 既然敢在大街上動手就說明對方的槍法很好, 應該是職業的。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一槍失敗就暫時放棄的類型, 如果不是的話, 那會使用什麽方法繼續狙擊呢？
雖然在店裏面暫時安全，可也不能一直躲在這兒……得想法子反擊才行。
“麻美醬, 我有個主意。”太宰治打斷了少女的思路。
“什麽？”麻美不自覺地偏過頭去。
太宰治對著一之瀨麻美勾唇一笑，然後動手抓住了她的小臂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成功將沒有防備的少女禁錮在了自己懷裏。
接著太宰治順勢摟住少女柔軟的腰肢, 用那張還帶著明顯笑意的面龐毫不遲疑地靠了過去。
“你要幹……唔！”
感受到來自唇上陌生的溫度和壓力, 一之瀨麻美的雙眼驀地睜大。
太宰治就這麽睜著眼和少女對視, 眼裏絲毫不帶做壞事的心虛。
太·宰·治！！！
黑發少年貼了兩秒就立刻松手向後撤退，岌岌可危地躲過了少女反應過來後火冒三丈的一腳。
“太宰治——！”
太宰治舔了舔唇，雙手插在兜裏壞笑著開口：“是橙子味的。”
麻美隨即擡手捂唇，眼裏的怒火高漲地燃燒起來，她今天塗了橙子味的唇膏。
太宰治這個家夥要不要臉！
太宰治完全沒有幹了壞事的愧疚感，用著隨意得仿佛在和友人閑聊般的口吻說，“我先走啦，稍後在‘小靜’家裏見面吧！”
說完，黑發少年就行動靈巧地繞過了衣架，腳步輕盈地跑出了店門。
一之瀨麻美慢了一步，等她出去的時候早已失去了太宰治的蹤影。她狠狠用手背擦拭自己的雙唇，上面仿佛還留著多餘的溫度。
真是氣死她了！下次見面她絕對要親自動手把太宰治揍到求饒才行！
不過氣歸氣，一之瀨麻美也沒有徹底失去理智。
少女板著張從未有過的臭臉，深惡痛絕地開始回憶太宰治最後說的話。
小靜家？
靜雄？太宰治知道靜雄家在哪裏嗎？
……
等等。
一之瀨麻美腦海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臉上慪氣的神情漸淺。麻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隨即眉頭緊蹙地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她的手/槍和鑰匙被太宰治順走了。
那家夥吻自己的目的就在於此吧？
在那一瞬間，麻美的的確確因為震驚放松了警惕。最後太宰治還故意激怒了她，讓她更加忽視了衣袋裏減少的重量。
失策了！
不過太宰治拿走槍和鑰匙到底是要做什麽？拿走槍還能理解為要用來自保，那麽鑰匙呢？
等一之瀨麻美想通的緣由，她的臉色愈加難看，少女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餵，‘情報屋’嗎？”
“是一之瀨小姐啊？”折原臨也慢悠悠地說道，“有什麽需要嗎？”
“把池袋的地圖發給我。”麻美冷聲道，“現在！”
聽出了少女的心情很差，折原臨也這次很識相地沒有多說別的，很幹脆就把池袋的地圖發過來了。
從情報屋那拿到的地圖當然不是普通的地圖，那上面還包含了池袋所有的暗道以及各種組織的勢力範圍、地下通道等。
研究了會兒地圖，麻美很快就在上面找到了平和島靜雄家的大概位置。
少女思索片刻後擡起臉，藍色的眼眸中醞釀著風暴。
#
太宰治從那家女裝店離開後並未像他說的那樣前往平和島靜雄的家裏，他閑庭信步地走在大街上，姿態悠閑愜意，就好像完全不在乎還有個殺手正緊盯著他似得。
黑發少年手上把玩著從一之瀨麻美那兒拿來的一串鑰匙，嘴裏還喃喃自語：“麻美醬現在應該要氣瘋了吧？”
最好是氣瘋了，這樣的話就肯定能影響到她的判斷力。
太宰治用兩只手指捏起鑰匙扣上掛著的小玩偶，忍不住發笑：“希望下次見面還能活著從麻美醬手上逃走吧。”
下一刻，太宰治從旁邊停著的汽車外側後視鏡內看到了個一晃而過的身影。
黑發少年把鑰匙塞回口袋，滿臉惆悵：“唉，沒有麻美醬的話玩起來就無聊很多了。”
其實解決掉幾個殺手在太宰治看來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但是為了他的某個目的，現在還得讓他們活蹦亂跳地移動起來才行。
於是在那些殺手眼中，則是變成了目標人物各種僥幸地逃過必死之局，滿池袋地到處蹦跶，還偏偏次次都化險為夷。
就這樣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連那幕後之人都開始不耐煩起來的時候。
太宰治就那麽突然間地脫離了他們的監控，宛如人間蒸發似得消失了。
太宰治當然沒有人間蒸發，他只是把帶著定位器的小玩偶隨便扔到了一輛路過的垃圾車裏而已。
順便一提，在這過程中太宰治還遇到了一只流浪狗，然後被追了整整一條街。
好不容易從流浪狗這種可怕的敵人爪下逃走，太宰治總算是來到了他最後的目的地。
——他和一之瀨麻美昨天留宿的賓館。
太宰治站在賓館門口拍了拍自己沾上灰的衣擺、理了理因狂奔而散亂的發型，最後擺著張愜意的牛郎臉緩步走了進去。
“喲，美山小姐！”太宰治對著正低著頭的褐發女人打著招呼，“你在幹什麽呢？”
美山真月被這聲音驚地乍然擡頭，在看到太宰治的同時瞳孔一縮，臉上的表情有些勉強。女人動作有些不自然地理了理自己頰邊的發絲。
“是太宰先生啊？”美山真月揚起笑容說道，“您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恩！”太宰治用著十分可憐地模樣哀嘆道，“我被我女朋友使喚回來拿東西，但是沒有帶門卡，所以這次可能又要麻煩美山小姐了。”
“是這樣啊。”褐發女人了然一笑，“因為是女朋友嘛，總要寵著的。”
她接著又道：“不過門卡的話只有一張備用噢，昨天太宰先生還沒還給我呢。”
“什麽？”太宰治一臉驚訝，“我應該有還過來才對吧？”
“我這裏沒有收到呢。”美山真月搖了搖頭，隨後提議道，“如果太宰先生一定要開門的話，我這裏還有一張萬能房卡，不過需要我一起上去才能給您開的。”
“那最好了！”太宰治感動地說道，“麻煩美山小姐啦！”
“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嘛。”
美山真月先是拜托了其他姐妹幫忙坐一下前臺，接著就和太宰治一起上了樓，她順利地幫太宰治打開了房間門。
太宰治邁步進去：“其實我有件事想問美山小姐。”
美山真月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槍，嘴上回道：“太宰先生有什麽問題就請問吧。”
“聘請那些殺手花了美山小姐不少積蓄吧？”太宰治轉身笑道，“我稍稍幫你試探了一下，那幾個不行啦。”
“只有一個狙擊手/槍法還不錯，不過也只是槍法罷了，其他的都是沒用的雜碎，完全不行。”
這時候美山真月知道自己已經暴露，於是沒有猶豫地用手/槍光明正大地指著眼前的仇人。
“是嗎？不過如果能在這裏親手報仇，就算花光我所有的錢財，我都會為此感到高興的。”
“是為家人？愛人？還是什麽人？”太宰治歪了歪頭，然後輕笑，“啊——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我不指望你能記住。”褐發女人握著槍的手微微顫抖，她壓抑下從喉嚨深處冒出來的酸澀，“畢竟死在太宰先生手下的人數不勝數。”
“恩，我是能理解你的想法啦。”太宰治在女人警惕的視線下取出了口袋裏的小巧手/槍，然後不假思索地將它扔在了地上。
“……你這是什麽意思？”
“嗯？美山小姐不明白嗎？”太宰治擡眸聲音不帶任何地恐懼，“我是在給你機會殺死我啊。”
“你說什麽？”女人有些不可置信，“你和我繞了這麽大一圈子，就是打算來找死的嗎？”
“畢竟我的夢想是能成功自殺。”太宰治淡淡地笑著說，“這樣雖然動手的不是我本人，不過也是自殺的一種吧？”
“如果美山小姐真的殺死我的話，我大概會感激不盡的。”
“你這樣的人……”美山真月握著槍的手顫抖地愈發激烈了，她的下一句話就像是忍耐了多年終於無法忍耐地爆發了出來，“你這樣的人！為什麽還會活在這個世界上！”
“想死的話就去死啊!”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去死嗎！”
“你根本沒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這個骯臟的、醜陋的、無恥的人，就算是死神恐怕也會對你感到惡心吧！”
“恩，是呢。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地自殺啊！”太宰治點頭，沒有被美山真月的話影響到半分，“只不過可惜的是，每次我都很幸運地活下來了。”
美山真月冷靜了點，她的臉因仇恨扭曲成了醜惡的表情：“你這次就不會再幸運了。”
父親、哥哥、母親、還有小妹。
她會讓帶走你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太宰治雙手向兩側伸展開，沒有任何防禦地閉上了眼睛。
秒針往後挪了十下。
黑發少年睜開赭石色的眼眸，站在他面前的人不再是美山真月，而是手持燃著靛色火焰手/槍的一之瀨麻美。
褐發的女人軟軟地倒在地上，還睜著的眼裏帶著無盡的悲戚和怨恨。
“很遺憾，你這次又得幸運地活下來了，太宰先生。”麻美微揚下顎，眼神冷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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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許久都沒有出聲, 他呆楞在了原地。直到一之瀨麻美不耐煩地擰了他一下胳膊，少年才終於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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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瀨麻美一臉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太宰先生？”
“啊呀, 我只是覺得麻美醬真是事故體質啊！”太宰治笑了很久才勉強停了下來，從他的話語中聽不出一絲緊張感，“和你一起外出的時候，總是容易發生這種概率極低的危險事件。”
“有事故體質的難道不應該是太宰先生嗎？”提起這個, 麻美也顯得有些郁悶了, 她從衣架後露頭看了眼店門問道, “這次是沖著太宰先生來的, 所以你能大概猜測到敵人是誰嗎？”
“這就有點難倒我了。”太宰治聳聳肩, “我現在可是個良民, 沒有惹過什麽麻煩。”
“會不會是你在成為良民之前的歷史遺留問題？”麻美收回視線退回原位, 接著側目瞥了眼不知為何心情很好的太宰治。
“那我就更不清楚了。”太宰治聳聳肩, “一般來說我都是打掃得很幹凈的。”
這一點值得質疑。
麻美在心中冷漠地想道, 以太宰治的性格，他完全可能為了以後不無聊而故意留幾個活口。
狙擊手的位置現在還不明, 既然敢在大街上動手就說明對方的槍法很好, 應該是職業的。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一槍失敗就暫時放棄的類型, 如果不是的話, 那會使用什麽方法繼續狙擊呢？
雖然在店裏面暫時安全，可也不能一直躲在這兒……得想法子反擊才行。
“麻美醬, 我有個主意。”太宰治打斷了少女的思路。
“什麽？”麻美不自覺地偏過頭去。
太宰治對著一之瀨麻美勾唇一笑，然後動手抓住了她的小臂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成功將沒有防備的少女禁錮在了自己懷裏。
接著太宰治順勢摟住少女柔軟的腰肢, 用那張還帶著明顯笑意的面龐毫不遲疑地靠了過去。
“你要幹……唔！”
感受到來自唇上陌生的溫度和壓力, 一之瀨麻美的雙眼驀地睜大。
太宰治就這麽睜著眼和少女對視, 眼裏絲毫不帶做壞事的心虛。
太·宰·治！！！
黑發少年貼了兩秒就立刻松手向後撤退，岌岌可危地躲過了少女反應過來後火冒三丈的一腳。
“太宰治——！”
太宰治舔了舔唇，雙手插在兜裏壞笑著開口：“是橙子味的。”
麻美隨即擡手捂唇，眼裏的怒火高漲地燃燒起來，她今天塗了橙子味的唇膏。
太宰治這個家夥要不要臉！
太宰治完全沒有幹了壞事的愧疚感，用著隨意得仿佛在和友人閑聊般的口吻說，“我先走啦，稍後在‘小靜’家裏見面吧！”
說完，黑發少年就行動靈巧地繞過了衣架，腳步輕盈地跑出了店門。
一之瀨麻美慢了一步，等她出去的時候早已失去了太宰治的蹤影。她狠狠用手背擦拭自己的雙唇，上面仿佛還留著多餘的溫度。
真是氣死她了！下次見面她絕對要親自動手把太宰治揍到求饒才行！
不過氣歸氣，一之瀨麻美也沒有徹底失去理智。
少女板著張從未有過的臭臉，深惡痛絕地開始回憶太宰治最後說的話。
小靜家？
靜雄？太宰治知道靜雄家在哪裏嗎？
……
等等。
一之瀨麻美腦海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臉上慪氣的神情漸淺。麻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隨即眉頭緊蹙地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她的手/槍和鑰匙被太宰治順走了。
那家夥吻自己的目的就在於此吧？
在那一瞬間，麻美的的確確因為震驚放松了警惕。最後太宰治還故意激怒了她，讓她更加忽視了衣袋裏減少的重量。
失策了！
不過太宰治拿走槍和鑰匙到底是要做什麽？拿走槍還能理解為要用來自保，那麽鑰匙呢？
等一之瀨麻美想通的緣由，她的臉色愈加難看，少女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餵，‘情報屋’嗎？”
“是一之瀨小姐啊？”折原臨也慢悠悠地說道，“有什麽需要嗎？”
“把池袋的地圖發給我。”麻美冷聲道，“現在！”
聽出了少女的心情很差，折原臨也這次很識相地沒有多說別的，很幹脆就把池袋的地圖發過來了。
從情報屋那拿到的地圖當然不是普通的地圖，那上面還包含了池袋所有的暗道以及各種組織的勢力範圍、地下通道等。
研究了會兒地圖，麻美很快就在上面找到了平和島靜雄家的大概位置。
少女思索片刻後擡起臉，藍色的眼眸中醞釀著風暴。
#
太宰治從那家女裝店離開後並未像他說的那樣前往平和島靜雄的家裏，他閑庭信步地走在大街上，姿態悠閑愜意，就好像完全不在乎還有個殺手正緊盯著他似得。
黑發少年手上把玩著從一之瀨麻美那兒拿來的一串鑰匙，嘴裏還喃喃自語：“麻美醬現在應該要氣瘋了吧？”
最好是氣瘋了，這樣的話就肯定能影響到她的判斷力。
太宰治用兩只手指捏起鑰匙扣上掛著的小玩偶，忍不住發笑：“希望下次見面還能活著從麻美醬手上逃走吧。”
下一刻，太宰治從旁邊停著的汽車外側後視鏡內看到了個一晃而過的身影。
黑發少年把鑰匙塞回口袋，滿臉惆悵：“唉，沒有麻美醬的話玩起來就無聊很多了。”
其實解決掉幾個殺手在太宰治看來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但是為了他的某個目的，現在還得讓他們活蹦亂跳地移動起來才行。
於是在那些殺手眼中，則是變成了目標人物各種僥幸地逃過必死之局，滿池袋地到處蹦跶，還偏偏次次都化險為夷。
就這樣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連那幕後之人都開始不耐煩起來的時候。
太宰治就那麽突然間地脫離了他們的監控，宛如人間蒸發似得消失了。
太宰治當然沒有人間蒸發，他只是把帶著定位器的小玩偶隨便扔到了一輛路過的垃圾車裏而已。
順便一提，在這過程中太宰治還遇到了一只流浪狗，然後被追了整整一條街。
好不容易從流浪狗這種可怕的敵人爪下逃走，太宰治總算是來到了他最後的目的地。
——他和一之瀨麻美昨天留宿的賓館。
太宰治站在賓館門口拍了拍自己沾上灰的衣擺、理了理因狂奔而散亂的發型，最後擺著張愜意的牛郎臉緩步走了進去。
“喲，美山小姐！”太宰治對著正低著頭的褐發女人打著招呼，“你在幹什麽呢？”
美山真月被這聲音驚地乍然擡頭，在看到太宰治的同時瞳孔一縮，臉上的表情有些勉強。女人動作有些不自然地理了理自己頰邊的發絲。
“是太宰先生啊？”美山真月揚起笑容說道，“您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恩！”太宰治用著十分可憐地模樣哀嘆道，“我被我女朋友使喚回來拿東西，但是沒有帶門卡，所以這次可能又要麻煩美山小姐了。”
“是這樣啊。”褐發女人了然一笑，“因為是女朋友嘛，總要寵著的。”
她接著又道：“不過門卡的話只有一張備用噢，昨天太宰先生還沒還給我呢。”
“什麽？”太宰治一臉驚訝，“我應該有還過來才對吧？”
“我這裏沒有收到呢。”美山真月搖了搖頭，隨後提議道，“如果太宰先生一定要開門的話，我這裏還有一張萬能房卡，不過需要我一起上去才能給您開的。”
“那最好了！”太宰治感動地說道，“麻煩美山小姐啦！”
“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嘛。”
美山真月先是拜托了其他姐妹幫忙坐一下前臺，接著就和太宰治一起上了樓，她順利地幫太宰治打開了房間門。
太宰治邁步進去：“其實我有件事想問美山小姐。”
美山真月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槍，嘴上回道：“太宰先生有什麽問題就請問吧。”
“聘請那些殺手花了美山小姐不少積蓄吧？”太宰治轉身笑道，“我稍稍幫你試探了一下，那幾個不行啦。”
“只有一個狙擊手/槍法還不錯，不過也只是槍法罷了，其他的都是沒用的雜碎，完全不行。”
這時候美山真月知道自己已經暴露，於是沒有猶豫地用手/槍光明正大地指著眼前的仇人。
“是嗎？不過如果能在這裏親手報仇，就算花光我所有的錢財，我都會為此感到高興的。”
“是為家人？愛人？還是什麽人？”太宰治歪了歪頭，然後輕笑，“啊——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我不指望你能記住。”褐發女人握著槍的手微微顫抖，她壓抑下從喉嚨深處冒出來的酸澀，“畢竟死在太宰先生手下的人數不勝數。”
“恩，我是能理解你的想法啦。”太宰治在女人警惕的視線下取出了口袋裏的小巧手/槍，然後不假思索地將它扔在了地上。
“……你這是什麽意思？”
“嗯？美山小姐不明白嗎？”太宰治擡眸聲音不帶任何地恐懼，“我是在給你機會殺死我啊。”
“你說什麽？”女人有些不可置信，“你和我繞了這麽大一圈子，就是打算來找死的嗎？”
“畢竟我的夢想是能成功自殺。”太宰治淡淡地笑著說，“這樣雖然動手的不是我本人，不過也是自殺的一種吧？”
“如果美山小姐真的殺死我的話，我大概會感激不盡的。”
“你這樣的人……”美山真月握著槍的手顫抖地愈發激烈了，她的下一句話就像是忍耐了多年終於無法忍耐地爆發了出來，“你這樣的人！為什麽還會活在這個世界上！”
“想死的話就去死啊!”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去死嗎！”
“你根本沒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這個骯臟的、醜陋的、無恥的人，就算是死神恐怕也會對你感到惡心吧！”
“恩，是呢。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地自殺啊！”太宰治點頭，沒有被美山真月的話影響到半分，“只不過可惜的是，每次我都很幸運地活下來了。”
美山真月冷靜了點，她的臉因仇恨扭曲成了醜惡的表情：“你這次就不會再幸運了。”
父親、哥哥、母親、還有小妹。
她會讓帶走你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太宰治雙手向兩側伸展開，沒有任何防禦地閉上了眼睛。
秒針往後挪了十下。
黑發少年睜開赭石色的眼眸，站在他面前的人不再是美山真月，而是手持燃著靛色火焰手/槍的一之瀨麻美。
褐發的女人軟軟地倒在地上，還睜著的眼裏帶著無盡的悲戚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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